第六十九章 指婚之事（1/2）

楼阁前是一片较为宽阔的水上平台，木制结构，向外半圆扩宽而去，站在楼中向外看起视线相当辽阔，能将整个御花园尽收眼底。有不少梨木桌横列其上，工整地按顺序排齐，每张桌上又端端正正地摆放着笔墨纸砚，每一份的规格都是最好的。

清橘跟在墨芊云后面，绕过了那些桌子往屋里走去。墨俞柒并没有跟来，墨芊云是早已和太后等宫中人熟识才会提前去拜会，而墨俞柒便当自己和其他的小姐一般只需要在御花园中候场就好。等清橘回头的时候她已经不知去向了。

平台上还有不少婢女，太监在忙碌着将那些画纸摆放好，又抽出替换的纸笔放在一旁备用着。一大片桌子旁，还有安置好了三，四架古琴和其他一些乐器。清橘边走边猜测着这里应该就是宫宴开始后，那些小姐公子们展示自己才艺的地方了。

很快她们就进入了那座楼阁，屋内的光线很充足，从外面进来眼睛并不需要适应什么。阳光从透窗外照射进来，整个大厅尽收眼底，富丽堂皇的装饰设计，这一层楼都显得雍容华贵。

屋内正中央摆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叠着一些书画和几本散开的卷轴。靠墙那边还摆着一个斗大的天青色瓷器，成色相当完美，光可见人。瓶中插着素雅清丽的白菊，绣球般堆满了瓶口。而瓷器上方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墨色山水画，画上画的是什么清橘并不是很能看清，也不好眯缝着眼睛去细看。

而这间楼阁中最让人难以忽视的当属花梨大案两边各坐着的两个女人，一群侍女们围在两人身边，敲腿的敲腿，打扇的打扇，更多的则是站在她们身边，等待指令。她们是本朝身份地位最高的两个女人，本朝的太后和皇后。

左边坐着的应当是太后，虽然她已是满头的华发，精神气确是相当不错的。她身着蜜合色缕金宫衣，头上虽没有穿金戴银，整个人却无时无刻不透露着华贵。她保养的很好，皮肤不显得粗糙，脸上也几乎看不见什么皱纹，只能看得出来年龄沉淀下来的上位者的威严。

她原本是怀中揣着一个小暖炉，正和对面的皇后说着话，身边的太监向她小声报道：“是墨家大小姐来了。”

太后扭头一看，脸上竟有了喜色，许是及其高兴见芊云的。她笑起来时，眼角才有了她那个年纪该有的深深的鱼尾纹，但整个人看起来都慈祥了不少。

清橘也不敢盯着多看看，赶紧跟着墨芊云跪下，行了大礼，墨芊云又对着太后和皇后说了几句礼节上必不可少的话和一些讨喜的话。

“都起来吧。去，四喜。把她带过来，许久不见了，让我好生瞧瞧这丫头。”

太后笑着让身边的太监四喜去把墨芊云扶了起来，再带到她的面前。清橘则是立刻退到了一旁，这里都不用她做什么，只需要恭恭敬敬地等候着就好。

厅中服侍的人很多，清橘只管往那群人身后退去就好，她观察其他的人或事物也不怎么会被其他人发现。这会儿，她倒是看到了坐在大案另一边的皇后。

皇后的样貌也是绝无仅有，相当出挑的。这一套珠冠凤裳的穿着却是将她的姿色压了下来，使她静坐在椅子上时显得那么端庄娴静。光看皮肤，犹如花信少女，完全看不出来她已经是二十多岁的太子的母亲了。

皇后的眉目并不和善，看向一个人的时候甚至有一种尖锐的美。只是她的眼神这会儿看起来温和至极，没有那么犀利。眼底却透着几分威仪和洞察，似乎和她对视一眼，就会被她看穿所有的心事。

很少有人在皇后面前还能保持坦然，但墨芊云只是大大方方地看向皇后，又向她虚拜一礼，从容镇定的模样让太后和皇后都很满意。

皇后身边还站着一个打着小扇的华衣少女，看着身上的穿着和脸上的妆容应当不是宫女，而是哪家未出阁的小姐。

那个少女盯着墨芊云看了会儿，不知道是看到了些什么就很快地把眼神转移开了，她脸上有着说不出来的高洁傲岸，让清橘觉得这个女子一定会是一块硬骨头。

屋里还有一些其他女子，但清橘辨别不出她们的身份究竟是后宫中的女子，还是来参加宫宴的小姐们。

太后拖着墨芊云的手，将她左右打量了一下，才笑着说道：“哀家瞧着你啊，比起上次见又瘦了些，墨家真是不会养人。”

“回太后，芊云前些日子才知道有宫宴。一想到宫宴上就能见到您，就想念得紧了，饭不思茶不想的。”墨芊云低眉顺目地说道，身子微微弯下，比坐在高位的太后身子低些。

“就你这丫头会说话。你以为哀家不知道吗，前些日子云府在诚园山庄设的宴，你这丫头可没去，说是上自家别院练琴去了。可有这事?”太后故作责怪道。